花发多风雨

大眼仔:@刺穿一颗巧克力

【深呼晰】戒烟

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写个啥…

———— 


周深很讨厌烟味,这是王晰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事。

 

在长沙录节目的时候,王晰特别喜欢趁着录像间隙溜出去抽烟。年轻时为了装酷耍帅学会的抽烟,十多年倒也没想过戒掉。小孩儿里也有几个抽烟的,却总跟他们抽不到一块去,来参加节目的小孩儿虽然性格大都不错,却还是有世家子弟的骄矜在里头,连抽烟也是端着的。王晰跟他们待一块,总是不自觉地摆出点长辈的样子,于是连抽烟也抽的不痛快。所以通常情况下王晰都是偷偷溜到剧院外面的长椅上,不紧不慢地地享受难得放松的时刻。烟雾缭绕之下,全天绷着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,才隐隐约约透出些三十岁的男人特有的颓气。

 

不过长沙的冬天确实太冷了,王晰寻思着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抽烟也显得太凄凉了些,所以拖着勉强熟一些的阿云嘎和郑云龙,跑到冰天雪地的户外交流抽烟心得。

 

王晰满意地吐出最后一口烟圈,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不再管被他拉出来吹冷风的两个人,掐灭了烟头,在郑云龙的白眼目送下,头也不回地缩回休息室。

 

刚进休息室,一眼就看见周深窝在沙发上,正被几个小孩围着,小小的个头几乎快被淹没了。带头的几个小孩都是特能闹腾的,也不管周深严格意义上其实算他们的大哥,老爱拿些有的没的荤段子逗周深玩,周深也是个性子软和的,每每被臊得满脸通红,却从来没发过脾气。

 

王晰朝人堆大步走去,非常自然地拨开几个小孩,往周深旁边一坐,然后伸出胳膊把周深搂了个满怀,动作一气呵成,毫不拖泥带水。周深脸颊上的红本就没褪下去,又被这略带占有性地一搂,霎时耳朵红得都能滴得出血来。几个小朋友本就有点怕王晰,又想起刚刚把周深逗得面红耳赤的荤段子,不禁心里发虚,赶紧找个由头溜出了休息室。

 

休息室只剩他们两人,便突然安静了下来。走廊上依旧吵闹个不停,可他俩在的地方仿佛隔了层透明的结界,其他的喧闹统统被隔绝在外。

 

王晰一只手搭在周深肩上,另一只手飞快地刷着微博。周深平时被他挎着,从不觉得有什么,而此时只有两人共处的时候,他才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进来,不由得想找些什么话来应付尴尬。

 

“晰哥,你刚刚出去干嘛了呀?外面好冷啊,你小心别着凉了。”话一出口周深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,天啊这是什么做作的问题。

 

王晰听见周深的话,立马放下手机,有些心虚地说,“呃,刚才郑云龙烟瘾犯了,非得拉我出去抽烟,冷死了都。”

 

“周深你别听晰哥在那吹牛。”郑云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,“你闻他身上那味,像是我们强迫他抽的吗?”

 

周深不抽烟王晰是知道的,但周深讨不讨厌烟味,王晰心里还真没谱。周深没有接话,王晰用余光看了看他的神色,并无异常,便放下心来。后来抽烟的时候,也再没避着过周深。

 

长沙的冬天过得很慢,梅溪湖像是一个隔绝于世外的乌托邦,很多小心思都自然而然地在这里生长着。这里没什么大事,就算有,也绝不会为外面的人所知。比如,王晰搂着搂着就搂到了周深的床上去了。

 

王晰和周深都是单人间,但单人间里却很少真正住着单人。在房间里,王晰便更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他的瘾。每每折腾到半夜两人都筋疲力尽,周深光溜溜地趴在他旁边刷着微博的时候,他都得寸进尺地点上一根烟,烟雾熏到房间里的警报器都快要报警,他也从没见周深皱过一下眉头。

 

可是某天,抽了十几年烟的王晰,突然开始准备戒烟。周围的朋友都挺惊讶,好奇是否乐华娱乐连旗下艺人抽烟都不许。有人猜是王晰老婆管得好,可立马就有人反驳这么多年也没见王晰少抽啊。就连周深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。

 

王晰没有告诉周深,周深那晚晕乎乎的,大约也并不记得。

 

那是某次演出结束后,他俩借着庆功宴的由头,半夜偷摸开车去后海吹风。回来的时候车子突然怎么也点不着火,只得颇为狼狈地拦了辆出租车。出租师傅是个嗓门挺大的北京人,对半夜三点在后海吹风且穿得颇为光鲜的两个男人非常好奇,便自来熟得跟他们聊了上来。王晰和周深勉强也能算得上个公众人物,只能支支吾吾搪塞过去,师傅自觉没趣,便点上了烟,也不问乘客是否乐意,自顾自地嘬了起来。

 

周深坐在驾驶后排的位置,他不动声色地按下了窗户,却还是无法阻止一股股劣质香烟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。晚上聚会时被王晰哄着喝了两口1664,这时闻着烟味,才忽然觉得酒劲上了头,整个人晕晕乎乎的,胃里不时涌上一阵恶心。

 

出租司机大概因为熟人熟路,车开得非常彪,几个油门加急刹下去,周深连抬头的力气的没有了。王晰见旁边的人没有动静,以为是睡着了,凑过去一看,却看见周深的眉头紧紧地皱着。

 

王晰下意识将手背贴在周深的额头,温度正常。于是温柔地将周深搂到自己胸口上,轻言细语地询问着,深深,你哪里不舒服,跟哥说。

 

晰哥,我难受。周深的声音闷闷的,比平时还要软塌塌的,带着点委屈的鼻音。王晰听罢仿佛一整颗心都被攥起来了,心疼到极点却又束手无策,只能安抚性地轻拍着周深的背,焦急地等着。

 

到酒店的时候,周深整个人都已经晕得不行了。王晰一面在心里暗骂自己没事哄小孩喝什么酒,一面又得小心地把周深弄会酒店里。幸亏是半夜,他俩也不是什么明星大腕,好歹是有惊无险地回了房间。

 

然后真真正正折腾了一晚上。周深吐了好几次,嘴里一直嘟囔着难受,浑身软绵绵的,任由王晰扶着他吃药洗漱。

 

好容易把周深弄到了床上,他已经完全软成一滩了。头晕晕乎乎的,就像回到了孩童时期一般,王晰说什么便答什么。

 

深深,你不喜欢烟味是吗。

 

不喜欢,闻着难受,想吐。

 

那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。

 

因为我不想让你不高兴。

 

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?

 

有的,有好多的……你之前说过的……你骗我……

 

床上的人回答问题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,难受了一晚上,周深终于累到昏睡了过去。房间里只剩周深浅浅的呼吸声。那天晚上,王晰整夜都没有睡着。

 

——

 

周深从演播厅走出,已经是半夜。刚一踏出门,便是呼啸的冷风夹杂着冰凉的雪花从四面八方向他刮来。助理惟恐他着了凉,赶紧去让。助理见他没有跟上,回头向他招呼,却看见他停在原地,愣愣地看着手机。雪下得很大,不时便在他的肩头落下薄薄的一层白色,助理向周深喊了几句,他却恍若未闻。

 

他全神盯着手机屏幕。手机上是一张捏着皱巴巴的戒烟糖空盒的照片。

 

周深看着那只手,那只手曾无数次搂在他的肩头,也在无人处与他十指相扣过,指节分明,指甲修整得整齐利落。

 

他看见,无名指上空空荡荡。

 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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